开炮🥳

【悠巳】意外接吻事件

  亥清悠被轻飘飘的东西吸引，闭着眼追随上去，那股轻飘飘的温暖裹住身体，最后点在了他的嘴唇上。他的睫毛动了动，因为过于安心还是没有睁开眼，继续沉落在粘稠的黑暗里。

  巳波站在他的身边，把装得鼓鼓的公文包抱在胸前，稍微朝着路灯斜过身子，轻轻地靠着借力。精力似乎都在共同工作的时候耗了干净，又或是因看着对方就安下心来，亥清悠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，两人就沉默着在路口的灯下等计程车。

  安静下来的时候头脑难免胡思乱想，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的记忆被重新刨起，他拼命摇头赶走，朝另一人那瞥去——巳波望着夜空中的月亮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眨眼反应都慢了下来。那双棕红色的眼睛在路灯的暖光下带上了几分柔和，粉粉亮亮的，从视觉信号变成什么东西又流向了他的哪里，让他移不开眼，心脏好像莫名地悸动起来。

  悠靠上去：“巳波……不会抛下我吧？”

  棗望向他，眨眨眼，一直以来轻易看破人心的眼里难得多了迷茫。“亥清さん，想起什么了吗？”

  “嗯，嗯……”他踌躇着踢开脚边的石子，说话的时候他不敢望着那人，怕眼底藏着的什么心情都被看全。“是小时候的事。”

  “我也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呢……”他挣了一下，似乎是想抓起悠的手，却因腾不出手而失败了，“真的很感谢亥清さん。”

  “欸……？”

  “快下雨了呢，亥清さん先走吧。”对方趁他没反应过来，把他塞进了计程车。

  悠醒来的时候夜雨仍在继续。

  他的脑袋混沌着，努力回想那个梦却只能抓住记忆的尾巴，留在那里的有一抹白色——巳波的头发，巳波的衣着，巳波给他的糖。原本香甜的糖却在看到巳波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走来时变得酸涩，那种感觉似乎延续到了心底，他追上去，知道自己在梦里便毫无逻辑地，对着那张脸想吻上去——然后他醒了过来。

  他静坐着听屋外的雨声，末了混乱得对头发一顿抓，拿起手机打开了rc的界面，在棗巳波的聊天窗口的输入栏里打完了字又删除。

  “我梦到了很奇怪的巳波……”概述完再在末尾加上“我想要巳波回复我。”——这已经成了习惯，棗似乎加上吃准了他真心话难开口，恶趣味地每次这样才会回复他。

  然而这些信息都没有发出，悠颤抖着把字删干净之后打开了游戏。

  明天跟他们说说吧，他想。

  “欸~想要接吻的话，悠悠是喜欢他的吧？”

  “如果是我的话，我想我会直接告诉他一起讨论是什么情感。”

  “啊…喜欢什么的，我不知道啦！”

  “一织织好成熟~悠悠还是初恋吧——初恋，是什么味道呢……”

  悠心里酸涩的同时又有奇怪的感觉膨胀起来。喜欢……吗？稍微有点心跳加速，想起巳波的脸莫名有些害羞，不自觉就微笑起来。

  “嗯……大概是酸酸甜甜的吧。”

  “巳波，这首曲子这里……”

  他走过去，巳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，那专注的样子让亥清悠不禁也停顿下来看着这张精致的脸。双方沉默下来，他连巳波使用鼠标的声音都听不到了，大脑被自己的心跳声充斥，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咽了口气，对着对方的脸鬼使神差地就凑了上去。

  嘴唇上没什么特别的触感，也没有什么酸酸甜甜的味道，只是感觉凉凉的，而内心却被波涛不断地冲击着。

  “啊呜……！”他被一股蛮力——甚至想象不出来这是来自巳波的——推开了。抬起眼，看到那人抬起手在擦刚刚被他触碰到的地方，心脏顿时有种古怪的感觉升起，虽然喉间压着一句对不起，但怎样也说不出来。

  “亥清さん？做什么……？”明明这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，但亥清悠对着这个场面却开不了口，便沉默地逃跑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
  因为太在意——应该说整个脑子都已经一片混沌，一边心口抽痛着一边想给自己一巴掌，等到心里的声音安静下来。悠再朝巳波望去，那人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掉了，或者是当成没发生过。只有他自己仍处于混乱中。以至于曲子里属于他的那部分几乎没什么进展。

  “辛苦了。”

  “嗯…嗯！巳波也是……”

  被搭话后亥清悠应付地回应了一下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想逃开，倏而被拉住手。

  “亥清さん。”棗似乎也在纠结，句子被困在喉咙里发不出声。“对……，可以和亥清さん一起去走走吗。”

  “巳波……”望着那双眼睛他就说不出话来，方才的意外状况还在他的脑内循环播放，巳波看出了什么吗，要说什么才好，悠咽了口气。“好，好啊。”

  于是他们又走上了深夜的路，路灯因周边停电熄灭着，悠跟在棗的身后，两人一言不发、漫无目的地走。

  棗停下，却没回头。

  “亥清さん还是很在意？”

  “这，这不可能不在意的吧…我对巳波……”

  “那是意外吧。”他断定，再缓缓开口：“真伤脑筋……还是说我也亲亥清さん一次好了？”

  “欸…？？？那，那种事不能随便做的吧！”

  “……”棗叹了口气，“我还以为亥清さん会很期待这样的礼尚往来。”

  “唔…那个，巳波，我们是不是该各自回去了？”悠的心脏擅自狂乱着，在黑暗中吐出的话语带有一丝混乱。

  棗回过头。明明四周都被黑暗包围，悠却仿佛看清了巳波那眼神背后的难言的情感——恐慌、混乱、期待，还有逼着自己做到底的决心——他没想到自己能看到一直成熟冷静的人对他能有这样汹涌的情感。往下，他看到那双手也在轻微颤抖。

  “一起住一晚吗？”

  悠的大脑宕机了。

  悠躺在床上，注视着灰暗的天花板，对目前的事态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遗憾——虽说是双人房，但他们睡在两张床上。巳波在他隔壁那张床，呼吸声已经平稳下来，似乎睡得安稳。他支起一条腿，脚划过柔软顺滑的布料，末了又翻个身，但总归没发出什么声音来。他无来由地躁动，干脆从床上轻手轻脚地下来。

  皎洁的月光穿过落地窗落在桌上，落在他的床沿，甚至屋子里也有一滩属于月亮的光明。他眨眨眼，朝着窗户走去，今晚的月亮这样明亮，为何他和巳波走夜路的时候周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呢。他朝着窗户伸出手，月光从他的指缝间流过，他朝身后望去，巳波仍安稳地躺在沐浴了月光的床上。

  他鬼使神差地往那边走，在巳波的床头轻轻地蹲下来，静静地看着巳波的睡颜，屏住呼吸那样把巳波平时难打理的头发一点点拢顺，轻轻地，想触碰更多，想和那嘴唇，包括那个人的一切走得更接近——然而到此为止了。他站起来，手指和心脏都在颤抖着。

  我……对巳波……

  悠躺了回去，在自己难以压抑的心跳下闭上了眼，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……

  棗依旧醒得早。

  他穿过亥清悠盯着窗外蒙蒙亮的天，意识慢慢回笼后才想起来昨晚他跟那位男高中生的主唱说的话，一股难以言述的苦味泛了上来。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那位队友床前，蹭着刚升起的被浓雾遮的太阳注视他的睡颜。最后闭上眼，轻轻地给了个吻，对方似乎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蹭上来。

  “请不要放开我这种人……”

  “亥清さ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