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炮🥳

♡摄津万里♡
热爱可抵岁月漫长。

【彰绘】无解

*东云彰人x东云绘名

*是约稿,不是我写的,bug有

 

1

  东云彰人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相册,好友们揶揄那里面应该攒着不少好东西,彰人笑了笑,说是,相册里藏着他经年累月的宝贝。

  没有人知道那个相册里到底藏着什么,即使是身为亲人的父亲和姐姐也不例外。

  但绘名似乎并不感兴趣,她的热爱都给了绘画和25时,分给彰人好像就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,当然啦,在把他当做闹钟工具人的时候会多一点点。


  在彰人的眼里,父亲是位很了不起的画家,而姐姐大约是只总是会炸毛的猫,他惹不起偏偏还躲不起,就像每天都会将他吵醒的闹钟一样。

  好友们都说东云姐弟是非常相像的二人,姐姐任性,弟弟自大,加在一起就是两个死傲娇,就算喜欢也会一直憋着,哪怕成了只即将爆炸的河豚也不会开口告白。

  彰人每每都会气得跳脚:“我跟绘名根本不一样好吗!”


  彰人似乎很少称呼绘名为姐姐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好友们都误以为那个短头发,扎着小辫子,刘海下一张可爱脸蛋的女生是他深藏不露的女朋友。

  奇怪的是,彰人似乎没有主动解释过他与绘名的关系,他就像只小狗,刚刚还摇的像风扇的尾巴蔫了吧唧的垂了下来,有气无力的回答:“拜托,我们是姐弟。”

  也就只有在这时候,彰人才会称呼绘名为姐姐了。


  与他相比,绘名似乎很爱喊彰人弟弟,一有什么事情要指派着彰人去做,就会眯着眼睛亲切地喊:“彰人,我亲爱的弟弟,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?”

  那时的她太像一只狡猾的狐狸,尤其是眯成缝的眼睛,彰人不用看都能猜到里面到底藏了点什么“好东西”。

  绘名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每每有什么坏心思的时候,那双眼睛就会弯成小月牙,还闪着亮晶晶的光,令她整个人都像是泡在光里一样,而这也让彰人明知是坑,也心甘情愿往里头跳。


  他想,至少这个时候绘名是把我当做依靠的啊……

 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?

  大约是见过绘名的眼泪吧。


  在别人眼里的绘名,可能是有些任性的猫咪,带着点骄傲、矜持,还有梦想的贵重,可只有彰人知道绘名其实是个脆弱的玻璃球。


  她很喜欢画画,在他有记忆时,绘名就已经举着画板和颜料随意挥洒了,红色黄色蓝色紫色的颜料沾在绘名的白裙子上,就像是她将自己画成了一朵花。绘名还喜欢在他脸上画几根胡须,然后用手指点着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:“彰人啊,你现在好像一只小老虎哦!”

  彰人便会挥着小爪子配合着做出老虎的模样,朝着绘名“啊呜”一口,绘名会笑着拍拍他的脑袋,牵着他的手带他一起触碰画笔。

  可惜他并不喜欢画画,见着画笔就往嘴里塞,绘名气得叉腰,吼他:“彰人,那不可以吃!”

  彰人装作没发现姐姐的怒火,扭着身子东躲西藏,最后被父亲逮住,父亲看了看他花猫般的脸,目光又转向站在一边忐忑的绘名,冷冷的不发一语。

  沉默在他们三人之间发酵,过了好一会儿,父亲叹息着说:“绘名,你没有画画的才能。”

  绘名低着脑袋,或许是亲情的神奇之处,彰人能感觉到绘名的低落与伤心,可他不明白为什么绘名会难过。画画对于绘名,就真的那么重要吗?


  自那之后,绘名便不肯带着彰人画画了,他再也没有了小老虎的胡须,不能朝着绘名“啊呜”两口,乐颠颠的跟着绘名玩耍了。

  绘名将自己泡在了画室,他每次见到她,她身上都带着颜料的味道和色彩,匆匆忙忙的,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她一样。


  他想要劝劝绘名,然而他却意外在画室外听到父亲对绘名说的话,那时父亲皱着眉,不留情面地说:“绘名,我说过你不适合画画,你是个没有才能的小孩。”


  彰人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,疼疼的,又酸又涩,他想绘名一定比自己更难过,可是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,只能见到绘名颤抖的背影,而那副被父亲否定的画,就像一只孤单的小狗,被遗落在阴暗的角落里。


  彰人悄悄地离开了,他怕被父亲发现自己在偷听,更怕被绘名发现他哭了。

 


2

  绘名不曾放弃过画画,就像她不曾放弃过对父亲认可的期望一样。


  她知道生活在天才的阴影下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发出自己的光,所以她总是很努力很努力,彰人知道,绘名的爱和愿望都藏在那一幅幅画里。


  这让彰人开始讨厌自己,他不懂画,所以也无法读懂绘名的感情。


  为什么父亲是个天才画家,姐姐也热爱画画,唯有他似乎对画画这件事一窍不通也毫无欣赏的本事呢?


  他喜欢唱歌、喜欢薄饼、喜欢芝士蛋糕,偏偏不喜欢画画。


  所以他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,那就是偷偷把绘名的作品拍下来,然后晚上躲在被窝里一张张看,以此来培养自己对艺术的鉴赏能力,要是能哄绘名开心,那就更好了。


  可或许是青春期的缘故,彰人发现自己跟绘名相处起来很别扭,具体怎么别扭他也说不上来,他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绘名是他姐姐,可他偏偏总是无意识的就会说起“绘名……不,我姐姐……”,所以好友们都知道彰人有个跟他喜好几乎一模一样的姐姐,譬如都爱芝士蛋糕且都讨厌胡萝卜。却没一个人知道,彰人三句不离口的姐姐就是东云绘名。


  东云绘名是个有些任性的可爱女孩,这是所有人统一的观点。

  她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傲娇,喜欢交朋友但不喜欢参加社团活动,说她懒但她却能坚持上夜校,她好像总是很矛盾,但又矛盾的异常可爱,会因为别人夸她两句而开心的双眼放光,也会在网上看到别人的一句负面评论而溃不成军。

  喜欢绘名的人不在少数,但这些人的喜欢就像绘名那个投稿绘画的账号一样不见水花,明明,他们就很喜欢绘名啊!


  第一次知道有人喜欢绘名时,彰人的情绪很奇怪,要他自己来形容,估计就是胡萝卜的味道——相当令人讨厌。


  他本应该骄傲,绘名是我姐姐,被人喜欢那不是理所当然吗!但紧接着一股更强烈的酸涩盖过了骄傲,铺天盖地将他淹没。

  那个人怎么会喜欢绘名呢?怎么办?绘名也会……喜欢他?

  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彰人,他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就只好掏出他拍的那些照片来看,不知何时,相册里从绘名的画变成了绘名的身影,绘名的笑容,甚至还有绘名安静的睡颜。看着看着彰人就一直傻乎乎的笑,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,笑容一下子卡在了脸上。


  第二天,他又准时被绘名的闹钟吵醒,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去喊绘名起床,刚醒的绘名睡眼朦胧,揉着眼睛指着他笑弯了眼:“彰人,你有没有照镜子啊,你这幅模样好好笑啊!”

  彰人恼怒地背过身去,把自己关在洗手间,看着镜中人的鸡窝头,愤恨地跺了跺脚,真该死!

  走出洗手间的彰人看上去有些颓废,绘名在他路过时出声喊住了他:“彰人,你怎么了?”

  彰人回头看了她一眼,他要怎么说,又能怎么说呢,都怪那个该死的男生,他为什么要喜欢绘名!

  他沉默地走过,绘名咬着手指,自言自语:“彰人最近真是奇怪。”

 


3

  彰人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将这种别扭的感情宣之于口,直到他那天他从live house回来,看到在房里哭泣的绘名。


  在他有记忆以来,绘名好像就哭过一次,那时他在画室门外,听到父亲说她是个没有才能的小孩,即使没看见绘名的脸,但彰人也知道那颤抖的身影是眼泪在作祟。


  当时他逃离了,可这次他却挪不开脚步,他不受控制地推开了绘名房间的门。


  绘名房间的空调打的很低,冷的就像冬天的北海道,她窝在床上,乖顺的短发像是被裁剪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,乱糟糟的粘在她的脸上。地板上散落着画具和颜料,如同一堆被弃置的垃圾,躺在冰冷的地上。

  绘名抬头看向他这个闯入者,眼睛红的就像是最可怜的兔子,她似乎想说些什么,到了嘴边却是一句凶狠的“滚”,紧接着她拾起床上的画笔朝他砸过来,也不管彰人到底是来看她笑话还是帮助她的。

  彰人心口一窒,他抬手挡掉绘名扔过来的画笔,可是画笔上残存的颜料仍是沾到了他的脸,他随手擦了擦,赤红色的颜料就像一道划破他面孔的伤痕,他反锁了们,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那堆散乱的颜料,一步步走到绘名的身边。


  他想要去拥抱她,拥抱他哭泣的姐姐,拥抱令他心疼的绘名。

  可绘名似乎并不需要,她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拒绝着彰人的靠近,更在彰人想要触碰她肩膀时毫无章法地推拒着他,她是如此抗拒,可她又是如此脆弱的需要人怜惜。

  彰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他抓着绘名的手,一把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,绘名摇着脑袋,嘴上说着不,可她露出的声音又像哽咽的祈求,彰人不知道绘名这是怎么了,是谁令她如此伤心,难道又是父亲吗?

  他想开口安慰绘名,告诉她其实她画的画很好看,他有偷偷fo她投稿的账号,几乎每一条他都会点赞,不仅如此,他整个相册里都是她的画,他用了一整个青春去记录关于她的东西。


  “你放开我,混蛋彰人。”

  绘名压抑的哭泣从彰人的胸口传来,他低头能望见那张总是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脸,他知道自己在犯错,可是心跳不允许,他怀抱绘名的手越来越紧,就像是搁浅的鱼在贪婪的吸取岸上仅剩的水滴。

  可是绘名最终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。


  她是如此愤怒,又是如此哀伤,她明明看着彰人,却好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:“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,我那么努力的画画,想变得跟父亲一样受人尊重,想要被认可,我有错吗?我不贪心,我不想要很多人的欣赏,可仅仅是被喜欢,哪怕一点点都不可以吗?”

  彰人摇头,他恨自己总是在嘴上嫌弃绘名,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,只知道摇头,说“不是”。


  绘名短短的头发很可爱,扎起来的小辫子很可爱,起得很晚但还是睡眼朦胧的样子很可爱,没有被人称赞的才能却一直坚持努力着的样子也很可爱。

  我喜欢你的自拍照,喜欢你画的插画,喜欢你的歌声。

  我想触碰你的面容,想要了解你的心事,想要安抚你的痛苦,想要陪伴在你身边。

  绘名,我喜欢你,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,不是。


  彰人有千言万语想对绘名说,然而面对绘名的眼泪又是那般手足无措。


  绘名甩开他,狼狈地倒在了地上。

  彰人慌不择路地去伸手搀扶她,却被绘名一把推开,她愤恨地吼着:“为什么他们能如此轻易的成功,随随便便发的一首曲子都有这么多人喜欢,可我努力了这么多年,却还是不被认可,我不要你可怜我,你滚啊!”

  床头的芝士蛋糕在争执中摔在了地上,浓烈的奶味和芝士味散发了出来,可低头望去却是稀烂的一团,像不被重视的垃圾,也像彰人不曾宣之于口的爱。

  他脑袋里的弦仿佛被命运暗中剪断,他看着绘名的眼泪,听着她的啜泣,攥住她的手腕,近身吻住了她。

  彰人知道自己在犯错,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。

  他不知道绘名会不会恨自己,他只知道自己爱绘名,很爱很爱。

  冰冷的地板,如同冬天的空调,早已看不清模样的芝士蛋糕,以及彰人和绘名嘴角相碰处鲜红色的血液。


  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你,我喜欢你啊绘名……

 

4

  那是一个仅存于彰人和绘名记忆中的吻。


  绘名因为震惊停止了哭泣,彰人也从后来的事情中知道那一次绘名因何崩溃。

  他们默契的忘记了那日的迷乱,仿佛他们从来都是和睦的姐弟。

  绘名仿佛收起了自己的单纯,她甚至开始真的像个姐姐一样关心信任着彰人,比如说察觉出彰人的情绪给他及时送去东云牌别扭式鼓励,在彰人遇到危机时,一抛往日互怼的态度立刻赶去给他送鞋,在彰人生日时还特意画了个q版的弟弟送给他。

  她表现得就像一个非常和善且疼爱弟弟的姐姐,令几乎每一个人都感叹“要是东云绘名是我姐姐就好了”。


  彰人明白绘名为什么会这样做,她在努力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掰回正轨,他们之间只能是姐姐与弟弟,不能有超越亲情以外的任何感情存在。


  可是彰人却觉得绘名脑袋太单纯,她总是调侃他怼他,怎么她自己不知道感情是最不受人控制的东西吗?


  所以在情人节,彰人把纸笺送给了绘名。

  他模仿着绘名弯起了眼:“姐姐应该不会不喜欢吧?”


  既然她要把他当弟弟,那他就如她所愿,乖乖的喊她姐姐,他那么喜欢她,又怎么舍得让她为难呢?

  他如她所愿,当起了乖弟弟,依旧还是被闹钟响起时老老实实喊她起床,买了芝士蛋糕也大方地同她一起分享,他甚至也会亲切的称呼她为“姐姐”,在好友们打趣“彰人你那个短发女朋友真可爱时”提高了嗓门纠正——“别胡说,那是我的姐姐,东云绘名。”

  他想这下绘名应该会满意了吧,要是还不满意,那他就只能离家出走,彻底远离绘名了。


  可变了质的感情又怎么能是这么好粉饰太平的呢?


  绘名分不清楚自己对彰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,就如同他们上学一样,彰人白天上课,而她上的却是夜校。他们的感情好像从来都未曾同步过,你说亲情?是啊,最起码还有亲情,可是为什么她也会在意彰人的喜欢呢?

  绘名很明白这种在乎与对父亲的是不一样的,她希望自己的作品被父亲认可,才能被父亲欣赏,但她对彰人,她好像只希望彰人喜欢她就好。跟作品无关、跟画画无关、跟才能无关,只是喜欢东云绘名这个人就好。

  这是亲情吗?姐姐对弟弟有这样的要求是正常的吗?

  即使不愿意承认,绘名也知道不是。


  可他们是亲姐弟啊,是同一个母体孕育的孩子,共同吮吸这同源的汁液,在同一个温床相依着出生的两个生命啊!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液,就如同他们的姓名一样,东云绘名与东云彰人。


  彰人怎么可以喜欢她,而她又怎么能喜欢彰人呢?

  这是一个无解的题,她第一次得到如此热烈而肯定的爱,却不得不拒绝甚至必须得表达对这份爱的厌恶,以让爱的施与者察觉到失望而离开。

  而她呢,则会把彰人对她的好好珍藏,藏在记忆里,藏在一幅幅画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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